便单拎一项出来都够御史台那帮老古板狠参一本的。
其详尽可靠程度完全不逊于专司其职的东厂。
见状,容诀眸中晦色愈深。
殷无秽也在一旁一眨不眨地屏息等待,空气变得落针可闻。半晌,容诀才放下了信册,抬眸认真觑向少年,这个皇帝的第七子。
容诀眼睫慢慢的、一点点压紧了,仔细审夺眼前少年:“做什么要给咱家看这些。”
殷无秽并未察觉容诀态度细微的变化,还懊悔道:“想给你看的,就给了,也早该给的。若我能再早些,今日朝会上的一切或许就不会发生了。”
说着,他垂在一侧的手都攥紧了,凸出的指关节绷得有些发白。
容诀一寸寸审视过面前神情紧绷的少年,惯会察言观色的本事使他知晓少年所言全是实话,一时心头泛起丝丝别样的情绪。
是啊,眼前少年和坐拥权柄却忌惮防备他的那一位不同,少年对他是真心实意的。
这一点,从他遇见他、决定教养他的那一天就已经确定了,不是吗。
容诀和殷无秽确实已经相识多年了,并非他们所表现出的那般形同陌路。
那还是容诀初入朝的几年间发生的事情。少年容诀和皇帝也曾有过一段君圣臣贤的和睦时光,彼时的容诀对皇帝交代的任何事都表现地兴致勃勃尽心竭力,生怕辜负了皇帝的提携之恩。
直到一次,他按照皇帝旨意替他铲除朝中一位手握重权的大官,因那名官员和官场利益牵扯颇深,皇帝为了抚慰其余党,重惩了容诀,事后和他解释,这都是做给旁人看的。
君君臣臣,尊卑有序。
容诀该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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