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不久的三轮车,还有爷爷的旧烟枪。
他给陈乐酩办了休学,学校按天数退回了他们这学期的学杂费和伙食费。
陈乐酩没有难过,趴在他怀里说不上学也好,可以多陪陪哥哥。
他五岁时就见过死亡。
爷爷生病倒下了,倒下不久就死了。
他知道自己也会死,但不知道自己还有多长时间。
爷爷没有撑过小年,他想撑久一点,起码再陪哥哥过个年。
过完年哥哥就十八岁了,是大孩子了,他想看看长大成人的哥哥是什么样子。
但他并没能陪哥哥太久。
眼睛很快就看不到了,哥哥也总是不在家。
余醉每天凌晨四点就要起床,蒸六个玉米馍馍,自己装三个,剩下三个放在被子里捂着,让陈乐酩饿的时候吃,再给他倒一杯水在手边,然后把门锁上,去山下砖场。
他不会烧砖,只能搬。
把厂里的砖搬到买家车上一层层摞好,按车结钱,搬一车砖给他五块钱。
两只本就粗糙的手掌很快被磨出一圈水泡,水泡被砖磨破,混着他掌心磨出的血印在砖上。
工头看到提醒他:“你手流血了。”想让他休息一下。
他低头道歉,抻着还算干净的衣袖把砖上的血擦掉。
砖厂只上午有活,他中午就着水吃两个馍馍,下午去旁边建筑工地铲水泥,晚上再吃一个馍馍,之后就去另一个场子赶夜班,赶到凌晨两点,回家陪弟弟说会话,握着他的小手摸自己的脸。
就这样没日没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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