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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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钟意深吸一口气，别开头，没再去看他，声音有些喑哑：“……你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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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起来。”孟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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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钟意安静片刻，又问：“戒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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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了。”孟川实话实说，“手上凭空多出个玩意挺别扭的，我就摘了放兜里，回家就找不着了，估计是丢路上了。后来我又回去找了一趟，没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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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得风轻云淡，对温钟意来说却像是一场始料未及的凌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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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们的结婚戒指，是在神父见证下交换过的戒指。孟川就这么把它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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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钟意没再出声，侧脸晦暗不明，长久地沉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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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川去看他，却只看到他紧绷的下巴，还有微微颤抖的睫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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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地，孟川觉得温钟意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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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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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问，温钟意先一步开口：“我不知道。”他清清嗓子，声音恢复平稳，又重复一遍：“我不知道你的戒指哪来的，不知道你谈没谈恋爱，你自己都忘了，凭什么指望别人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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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语气很平，听不出任何质问、埋怨，但孟川的心脏却仿佛被陡然揪紧，好长时间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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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过后，孟川关了车灯，一切霎时隐没在黑暗里。他低声说：“我会努力想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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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后温钟意没有再要求孟川帮他拿行李箱，但孟川主动给他拿出来了，自然而然地推着进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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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在十二楼，孟川输入指纹开门，摁开灯，把行李箱放在墙边，说：“上周打扫过，明天我再让人过来打扫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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