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可知僭越之罪要流徙三千里?”她捡起半截玉梨花,“上月御史台刚参了忠勤伯府,说他家姨娘戴着嵌东珠的抹额...”
沈文渊后颈发凉。他不过怜那寡妇新丧,哪知会惹来滔天大祸。
正要辩解,忽见夫人凤眸含霜:“侯爷这般怜香惜玉,不如将西跨院收拾出来给那个寡妇住...”
“使不得!”沈文渊急得拽住妻子广袖,“我与晁娘子清清白白,苍天可鉴!”
裴淑贞指尖掐进掌心。二十年夫妻,她竟不知木讷丈夫还有这般风流债。正要发作,忽听女儿轻笑:“爹爹这般着急,倒像是被捉奸在床似的。”
满室寂静中,沈嘉岁将断簪投入瑞兽香炉。
青烟腾起时,她望着怔愣的双亲暗叹——这对老夫妻吵起架来,倒比三岁稚童拌嘴还不如。
檐下铜铃被风吹得乱晃,沈嘉岁捏着团扇柄轻叩案几:“爹爹怎就瞧不破?薛叔为救爹爹不幸殒命,咱们照拂遗孀本是应当。可您月月往榆钱巷送衣送食,连簪子都照着母亲那支打,就不怕旁人说闲话?”
“混账!”沈文渊拍得茶盏跳起来,“哪个宵小敢编排本侯!”
“外头自是不敢明说。”沈嘉岁用扇面遮住翘起的唇角,“可昨儿西市茶楼里,说书人正讲《俏寡妇夜会恩公记》呢。”
她突然凑近父亲耳畔,“女儿听着,那恩公穿的可是二品麒麟补服。”
沈文渊后颈汗毛倒竖。
上月圣上刚申饬过礼部尚书治家不严,若叫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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