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收笔,身后便传来嗤笑:“老丁头这字比鸡爪子划拉的还丑!”
沈嘉岁拾起那张墨迹未干的纸。字虽歪扭,却一笔一画透着郑重。
反观那嘲笑人的年轻管事,纸上“周福”二字糊成一团墨疙瘩。
“周管事请回罢。”她将纸轻飘飘一掷,“鸡爪子尚知轻重,您这手…”未尽之言化作轻笑,臊得那管事涨红脸夺门而出。
日头爬上檐角时,院中只剩八人。
紫莺捧着算筹过来:“第二桩考算数。”她展开题纸念道:“今有绢每匹价三贯,买五匹赠一匹…”
老丁蹲在青石板上划拉,粗粝指腹磨出血痕。一炷香将尽时,他颤巍巍递上答纸:“共需十二贯五百文。”
沈嘉岁扫过其余七张错漏百出的纸,忽觉额角直跳。原以为能挑出三五个得力人手,谁料尽是些酒囊饭袋。
她揉着眉心将题纸拍在案上:“老丁,明日去城西监工。”
“小、小姐…”老丁扑通跪地,额头将青砖磕得咚咚响,“老奴定不负所托!”
檐下铜铃忽被春风吹响,惊飞梁间筑巢的燕子。
“小姐,可要再招些外人?”紫莺捧着茶盏轻声问。
沈嘉岁摇头,指甲叩在青玉盏上叮当作响:“外头买的总归隔层肚皮。”
她望着院中散落的算筹,“你且瞧着,不出三日,自有人求着来学本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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