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父新擢升的五品工部郎中,不日就要赴蓟州督造水利。名单上这些商贾,哪个不是卖石料、糯米浆的?他们给您塞钱,图的就是用次等料充数!等洪水冲垮堤坝淹了万亩良田,裴家九族的脑袋都不够砍!”
烛火哔剥炸了个灯花,冯氏嘴唇哆嗦着:“他们...他们可都是正经大商户…”
“工部管着天下河工,油水比户部粮仓的老鼠还肥。”燕回时掸了掸绯红官服上不存在的灰,“偏有人把账本誊抄三份,一份送都察院,一份塞进御史台文书匣,还有份今早递到了圣上案头。”
冯氏瘫在椅子里,满头珠翠歪斜着插进发髻。
她记得上月收的那对翡翠镯子,水头足得能映人影,那盐商夫人说不过是“姐妹间的小玩意儿”。
“老夫教子无方,甘愿领罪。”裴老爷子颤巍巍要跪,被燕回时一把架住胳膊。
年轻大理寺卿的手指隔着衣料传来暖意:“不必害怕,随我一同去都察院罢。”
说完,朝沈嘉岁点了点头。
沈嘉岁见状像是吃了颗定心丸,长吁一口气。
有燕回时在,应该能够保全外祖家。
燕回时扶正腰间的鱼符,吩咐下属搀着老爷子上了马车。
裴家人目送马车转过照壁,冯氏突然扑到门槛上哭嚎:“我真不知道事情有这么严重…”
话没说完就被裴雍鹤粗鲁地拽着后领,拖死狗一样的拖进祠堂。
沈嘉岁蹲身捡起冯氏掉落的金步摇,细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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