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绣的嫁衣…”她忽然轻笑,“听说拆了七次线呢。”
紫莺适时捧来妆奁,掀开盖子竟是满匣子金线。
姚掌柜眼皮一跳,这永定侯府果真富贵,连压箱底的绣线都是御用规制。
“三两。”高掌柜突然竖起三根手指,“三等生丝这个价,够打十二床金丝被了。”他袖中账本被汗浸湿了一角,想到东家今晨放的狠话,后背又渗出冷汗。
沈嘉岁慢条斯理抿了口茶。
雨前龙井的清香里,她望见窗外海棠树上新结的花苞——就像这些掌柜眼底跳动的贪欲,还没开到极盛呢。
“五两。”她突然开口,惊得周掌柜打翻了茶盏。
褐色的茶汤在青砖上漫开,像极了去岁被生丝行情搅浑的市场。
“沈小姐这是要逼死我们啊!”周掌柜捶着腿哀嚎,“五两银子都够买…”
“够买您上月囤的陈年蚕茧?”沈嘉岁忽然抬眼,杏眸里闪过一丝冷光,“听说周氏布庄新染的缎子掉色,莫不是用了那些霉变的茧子?”
满室寂静中,紫莺掀开东墙的帘幔。
数百匹绸缎如霞光倾泻,最上头那匹月华锦竟用银线绣着星图,正是钦天监前日才公布的秋分星象。
姚掌柜踉跄后退半步。他终于明白,这哪是待嫁女儿备妆,分明是织就了一张天罗地网。
从月前生丝价格异动,到如今满城绣娘闲置,怕都是这闺阁女子执棋落子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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