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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时,宫灯次第亮起。
沈嘉岁踩着满地碎琼回到永定侯府,青石板映着廊下灯笼,在她月白斗篷上投下斑驳光影。
“取徽墨来。”她径直奔向书房,狼毫笔尖在宣纸上洇开墨痕。
烛火将《西游记》的戏本影子投在窗纱上,晃得廊下小丫鬟直揉眼睛。
三更梆子响过,紫嫣公主和亲东陵的消息伴着朔风卷进窗棂。
沈嘉岁笔尖一顿,朱砂在“女儿国”三个字上晕开红痕。
她推开雕花窗,望着檐角残月苦笑——金枝玉叶尚如飘萍,自己这侯府嫡女又当如何?
翌日晨光熹微,沈嘉岁已站在《九州舆图》前。
指尖划过深州肥沃的冲积平原,忽听身后传来倒抽冷气声。
“小姐真要买南边的地?”管家沈德全喉结滚动,“这深州离京城八百里,就算快马也要跑上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