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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又尔从来不敢奢望能出去。
活在这宅子里,哪怕被人打,被人骂,起码还能有口饭吃。
这叫识趣。
......
又尔脑子里转着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眼圈却越发红了。
眼前一片模糊,像隔着水看人,怎么都看不清楚。
又尔以为是炭火太旺,熏了眼睛。
可眨了好几下,才发现,不是火,是她自己哭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反正等狐狸察觉的时候,眼泪早顺着下巴一滴一滴地落了下去,砸在地砖上,碎成一滩小水花
又尔慌忙抬袖去擦,袖口在白日早湿透了,这会儿竟还没干,蹭得满脸都是冷冰冰的潮气。
好冷。
......
寂静中,有温度靠近。
又尔在模糊的水光中看到一只鎏金的手炉出现在眼前,隔着镶金的外壳,炭火的热度弥漫开来,烘得狐狸四周的空气都暖和了几分。
熟悉的雕花配色......
——独属于商厌的手炉。
“别死在这。”商厌说,松了手,语气依旧不耐烦,“脏。”
又尔没有犹豫,几乎是在手炉落地的瞬间,就伸手抱住了它。
她的身子早已被寒气冻得僵硬,即便这会好了点,一碰到那股热度,不自觉地就想抱紧。
她又冷,又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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