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崩后,百年兵乱,家国几经易主,眼下那破落皇城里,住着的不过是勉强缝起的傀儡皮。
谁都知道是假的,谁都装得跟真的一样。
所有人都还戴着那张旧朝的面具,讲善待中庸、讲祖制、讲忠义。
近些年粉饰太平,皇室占个名头,世家各占其地,不少自封为王,人妖共存。
氏族兴讲门第;商贾买爵入册;乾元统军坐高堂;坤泽入礼乐之堂,为器,为祭,为繁衍。
——从未为人。
多少世族子弟吹着骨笛送少男少女入烟花之地,然后正襟危坐,议天下谋定。
越烂越讲规矩。
腐肉包糖衣,烧在供桌上,一边饮酒取乐,一边要命如草芥之人跪着谢恩。
......荒唐可笑。
裴璟端坐在这张荒唐中被雕琢出的供桌上,袖下藏着根根白骨,眼底裹着未尽人欲。
他活了近二十余年,守规矩到.......至少,面上守规矩道无人能挑出差错......
这些年他已习惯隐忍。
温和,言笑晏晏。受世人赞誉,与那些同辈纨绔子弟同坐一席,也可以不动声色地等他人露出破绽。
连杀人时,嘴角都带着浅笑。
但——
合了合眼,睫羽掩住裴璟眼底的情绪浮动。
自又尔衣带滑落那刻起,坤泽眸底的情绪就有了某种近乎病态的冷意。
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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