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

不是消沉，是躁动，隐忍又晦暗难言的亢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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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都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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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勾出他这股子劲儿的，林哲平生就见过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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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野，你听我说，祁亦扬今晚说的那都是醉话，屁话，什么报复不报复的，没必要，都过去了，咱们不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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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电梯到达的铃响声刺穿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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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哲心一横，咬牙：“庚野，你是不是忘了，七年前你是怎么才熬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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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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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极了一盆冰冷刺骨的水在炎热盛暑里兜头浇下，连他眼底那些亢动的焰火也一并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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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野僵停在打开的电梯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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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金属梯壁内映着青年修长的侧影，空气沉静而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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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漫长的一个世纪流转，在梯门再次关合前，一只凌厉瘦长的手抬起，轻慢而无声地抵住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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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野踏出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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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白的灯火映过他散碎额发下漆黑的眼，但也只一瞬，阴翳便取而代之，拓落在了他清挺的鼻梁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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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忘，也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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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还去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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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野停在走廊里，抬颈，隔着后门的窗望进了那宽阔明亮的阶梯教室内。声控灯在他身遭寂下，如星辰也熄灭的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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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秒后，黑暗里有人蓦地笑了。轻慢却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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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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