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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刑那日,原本阴沉的天空突然放晴。当三百颗世家嫡系的人头落地时,围观的人群中爆发出震天动地的欢呼——那是刚刚分到田地的农户,是终于能入仕的寒门,是被解放的部曲家奴。
木泷权摩挲着龙纹胎记,那里传来的不再是灼痛,而是一种奇异的平静。他望着湛蓝如洗的天空,突然想起很多年前,父皇在病榻上说的那句话:
“记住,善待你的臣民。“
而现在,他终于明白何为真正的“善待“——不是与士大夫共治,而是为苍生执刀。
永一康二十一年的初雪落在邺城青瓦上时,西市口来了个披着粗麻斗篷的怪人。他右颊上狰狞的龙纹胎记被炭灰遮掩了大半,却遮不住那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当巡街衙役的鞭子即将抽到卖炭翁背上时,这人突然抬手一挡——鞭梢诡异地转了个弯,反而抽得衙役自己脸上皮开肉绽。
“早上好,邺之城。“怪人扶起吓呆的老翁,顺手将一枚金瓜子塞进对方皲裂的手掌,“你们的皇帝裸奔回来啦。“这话引得周围摊贩哄堂大笑,谁也没当真。只有躲在茶楼上的邺城太守面如死灰——他认出了那柄无意间露出的短剑,剑格上分明刻着“如朕亲临“四个小字。
木子文亲自微服私访,去民间考察世家大族。这趟出巡筹划了整整半年,连七皇子都不知道具体路线。皇帝身边只带了徐光年和两名乔装改扮的影卫,四人扮作贩马的客商,从北境一路南下。每到一处,龙纹胎记就会隐隐发烫——这是万亿年轮回养成的直觉,总能精准找到藏污纳垢之所。
邺城卢氏祠堂的地下密室里,十二盏人油灯照得四壁惨白。现任族长卢承嗣正在翻看《隐田册》,这本用苗疆蛊虫体液写就的密账,遇热才会显形。“今年又匿了三千顷。“他得意地对心腹管家道,“就算皇帝老儿派钦差来查,也只能查到那些贱民佃户的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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