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荣纪海奇怪地看他一眼，但也没问是在想些什么，便走去了盥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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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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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纪海半睁着眼望着窗外的月色。这个房间的窗户很小，也并没有设置窗帘，便有一抹黯淡的光投落在床铺上，还有休的腰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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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静静地看了一会，暗叹一口气，“睡不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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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的身影动了动，尾巴先缠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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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要决定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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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几乎是从喉咙深处咕哝出一句话，那话音深处潜藏的情绪令荣纪海忍不住去抚休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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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么？”荣纪海没有回答是或不是，只是这样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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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纪海面向着窗，因此休能清晰地看清楚对方脸上的表情——虽然就算一片黑暗，他作为龙类的眼瞳也能够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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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能说服他们，会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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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纪海沉默了，一时半会儿没有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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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继续低声喃喃，不知是在说给荣纪海听，还是只是在自言自语，“即便和他们打，但只要有一丝能够和谈的可能，就不能真的杀了他们。可是，如果无法说服，那我们和他们，总要死一方，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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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无路可选了。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真的开战，到时候，你会选哪边呢？”休的龙瞳在黑暗里发亮，像一团金色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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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又该选哪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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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纪海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也没有回答。这些问题，他与休早已清楚也早有觉悟，因此他明白，这时休突然提起，并不只是纯粹的表达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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