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意让她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硬生生止住了脚步。
清晨的红星市,空气里弥漫着煤烟、早点摊油腻腻的香气和一丝挥之不去的尘土味。
赵大刚骑着家里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破旧二八大杠自行车,驮着一堆从旧货市场淘来的废旧收音机、半导体零件、电线,还有那套崭新的螺丝刀、电烙铁和万用表,心里七上八下,如同揣着十五个吊桶。
他按照母亲的吩咐,在离家不远的十字路口,供销社旁边那个显眼又背风的墙角。
铺开一张旧报纸,把家伙什一一摆开,每一个动作都透着僵硬和不安。他找了块破木板,用粉笔歪歪扭扭写上“修理收音机、半导体”几个字,立在旁边时,脸颊烫得厉害。
刚摆好摊,周围就围上来了几个早起买菜、上班路过的街坊邻居。
“哟,这不是赵师傅家的大刚吗?铁饭碗不要了,跑这儿丢人现眼?”一个平时就爱嚼舌根的婆子阴阳怪气地说道。
“啧啧,大学生不当,跑来修破烂,我看是脑子让门挤了!”
“嘿,这年头,修这玩意儿能挣钱?别到时候钱没挣到,还被当成‘资本主义尾巴’给割了!”
议论声不大不小,像针一样扎进赵大刚的耳朵里。他脸皮薄,被说得面红耳赤,恨不得立刻卷铺盖回家,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他低着头,假装整理零件,心里却把母亲埋怨了千百遍。
这哪是挣钱,这简直是公开处刑!
时间一点点过去,日头渐渐升高,街上的人多了起来,但他的摊子前却门可罗雀。偶尔有人好奇地看两眼,也是带着鄙夷和不信任摇摇头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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