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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摇垂下眸,拾级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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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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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所有人都将你忘了,也没关系,我会记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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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只要有一个人还记着你、等着你,那即便身处无间地狱,你也终有一天会醒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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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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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摇不知自己是在问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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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寂静,无人回应,只有穿林打叶的风声掠过她身侧,撩起她白雪色的衣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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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摇就这样在天悬峰独居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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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是看她实在门庭冷落,慕九天要给她安排几个弟子,在座下听教,也负责她洞府洒扫和照顾她日常起居,但尽数都被云摇搪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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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暇时她喜欢到旁边那座早已荒芜了的孤峰去,去得多了,连山门内的弟子们也知晓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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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山的四月雪开得绚烂,如火如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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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在准备一场不知年月的等待某人归来的典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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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寒疾发作得不那么频繁又要命的时节,云摇也会下山去,做点行侠仗义惩奸除恶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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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那么几次,她幻觉在人群里,看到了道霜冷脱尘的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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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等到再回首,泡影早已散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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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日子过得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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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的存在早被天道从这方世界里彻底抹除,过往的一切痕迹都由旁人替代,只要云摇不去想,便无人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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