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半掺,拱手对贺兰香虚行一礼,张腿走了。
贺兰香步入房中,看着坐在案后翻阅卷牍的谢折,开口便是一句:“我怀疑严崖已经成了王氏的人。”
谢折周身气势一沉,启唇吐出三个简洁干脆的字:“不可能。”
贺兰香:“天下无不散筵席,亲生兄弟尚能反目,你为何如此笃定严崖不会?”
谢折:“别人有可能,严崖,绝不可能。”
贺兰香皱了眉,走向谢折,语气强硬,“严崖能干出来背着你将我掳走之事,足以说明他的心已动摇不向着你了,你再带他随军出征,难道不怕他在暗中使绊子害你吗?你也不想想,萧怀信的二哥当年是怎么死的?”
本能集结兵力背水一战,却被部下割头邀功。
谢折未说话,神情阴沉肃冷,像思考,也像把贺兰香的话当了耳旁风。
贺兰香急了,心一狠自揭伤疤,冷笑一声道:“我真是想不明白了,你谢大将军连亲兄弟都能活活打死的人,偏对一个副将如此仁厚,难道严崖他是救过你的命吗?”
“是。”
谢折脱口而出。
跳跃的烛焰猛然一沉,贺兰香愣住了。
隔着三尺昏黄烛光,二人各自静成雕像,中间隔着截然不同的过往与人生。
待等回过神,贺兰香便五味杂陈,再说不出话,也不想去询问过多,只冷冰冰抛出句:“那算我多管闲事。”说完转身便要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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