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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人人都认为宁毁一座庙不拆一桩婚的世道,高门望族之女该当以身作则, 更加恪守妇道,从一而终。到如今的年纪, 从没有人对她说过这种话,她为人妻为人母多年, 亦想不起来,原来自己还有这样的选择。
郑文君先是面露惊愕, 随后面上便浮现深深的沉思与怀疑, 仿佛在认真思索这话的可行之处。
贺兰香看出郑文君表情里的松动, 轻声道:“妾身也只是不吐不快罢了, 人生总共不过几十载,既然夫人觉得如今的生活不尽人意,何苦强行支撑, 不如一别两宽,余生恣意,也算不虚此行。”
郑文君看着贺兰香, 眼波清亮, 一时竟隐有点头的架势。
抱琴嬷嬷这时道:“夫人, 该去拜佛了,耽搁太久, 仔细误了时辰。”
贺兰香迎上抱琴嬷嬷一记警告的眼神,便知自己已经过界太多,起身对郑文君告别。
但她并不后悔。
话是冲动之下的脱口而出, 心思却早在她脑海存在许久。毕竟只要郑文君与王延臣和离,她便与王氏一族没了干系, 即便日后清算王氏,也大可不必算到她的头上。
*
夜晚,寒星点点,长夜寂寥。
郑文君回到府中,刚入仪门,便有婆子焦急上前道:“夫人可算回来了,出事了,您快去二公子的卧房看看吧,去晚了些,屋顶都要被砸没了。”
郑文君心一沉,已猜到八九分,她点了下头,便往王元琢的住处走去。
院落里,字画古玩砸落一地,稀里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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