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也才四十出头,刚决定一直不解二重的状态不久。逆生状态维持久了,难免心烦意乱,被这场面一刺激,还真差不点没忍住破了功。
“笑什么!”左若童没好气地打出一道炁团,正中贺松龄穴道,将他叫醒,“贺松龄,那些杀你父母亲族的清军,此刻就绑在门外,怎么处理,你自己决断吧!”
刚醒来的贺松龄还没来得及反应,闻听此言,小脸上带上了一抹杀气。
要是过去的贺松龄,绝不会有什么行动,抓都抓住了,怎么处理,全凭左若童做主呗。
可自从经历了那贺家孩子的一生,他就总觉得,自己占了人家的身体,总该为这孩子做点什么,起码把这杀父之仇报了。
更何况一听左若童这话,他的神魂之中,不受控制地涌起一股自己都不知道哪里来的愤怒,冲的他自己的神魂都如同风中烛火,摇曳不定。
“师兄,借把刀。”贺松龄走到砍柴的下院预备弟子面前,伸出手来。那弟子犹豫地看了一眼房内,左若童轻轻点头,他这才将手中已经不太锋利的柴刀递给了贺松龄。
贺松龄走到门外,看到那一队二十来人,果然整整齐齐地被绑在木桩子上,半点都动弹不得。他们身上似乎也被下了手段,说不出话来,但看向贺松龄的目光,充斥着震惊和恐慌。
左若童和澄真在屋里这一坐,从旭日初升,一直就坐到了日薄西山。
夕阳下,一个浑身是血,站都站不稳的幼小身影,拖着一柄跟他身体差不多长的柴刀,艰难地挪了过来。挪到一半,终于支撑不住,仰面倒下。
“嘿嘿,兄弟,占你身躯,报你仇怨,咱们两清。”贺松龄喘着粗气自语道。
两岁幼童,手持钝刀,宰杀二十余成年人,就算他们半点都动弹不得,又谈何容易?贺松龄那成年的灵魂,也从未经历过杀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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