浆里掺了仇人血,写出来的字就会遇水显形。“她抬头看向他,眼中映着铁窗外的月光,“这双鞋,你迟早会亲自为我穿上。“夫差忽然抽出腰间佩剑,剑尖抵住她咽喉:“信不信寡人现在就杀了你?“
“不信。“西施微笑着,任由血珠顺着剑尖滑落,滴在苎麻地上,“因为你需要我的血,来验证范蠡献的地图是真是假。更因为...“她忽然凑近他耳边,“你害怕,若我死了,就没人能告诉你,越国的水师,究竟藏在哪个'松溪营'里。“铁窗外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三更天。西施听见远处姑苏台的钟声,忽然想起若耶溪的晨雾,还有范蠡教她唱的那首采桑谣。金缕玉鞋躺在她脚边,鞋面上的血字在月光下若隐若现,像极了越国水师船头的鱼形灯笼。
夫差猛地转身离去,靴底碾过她的头发。西施捡起玉鞋,用指尖抠出鞋底的咒符,露出里面刻着的另一句话——“吴宫夜宴,越甲在侧“。她忽然笑了,将血抹在鞋带上,打成一个越人特有的“死结“。这一晚,姑苏台的烛火格外明亮,照得见每个人脸上的妆容,却照不见暗处涌动的苎麻纤维。那些被踩在脚底的越国草木,终将在某场春雨里,长成刺破青天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