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取了个布袋,内里装了百十文钱,上了船头,将钱塞到艄公怀里,便径往篷里去了。
“这也太多了些,顺流往北,不消半日便能过百里水路,十文足矣……”
艄公掂量着布袋,有些为难地说道。
“不妨事,剩下的,换成干粮清水,晌午也好食用。”
碧云摆了摆手,弯腰钻进乌篷,思忖片刻,竟曲肱枕着后脑,躺在了船板上。
本是想着直去北海,但考虑到,万一吕岳算到他的去处,设下埋伏,多半要遭灾,又忖入世以来一直东奔西走,心神疲倦,便干脆混迹红尘,也好先炼就太清禁制,遮掩气机。
天遁镜藏在丹田之内,映照方圆十余里,稍有异状,便会提醒。
如此,心似浮云常自在,意如流水任东西,碧云自己都不知何时到何地,旁人要算,便是难上加难。
何况,还有青烟剑在,大不了祭起剑遁开溜。
艄公解下绳索,撑起长槁,顺着水流北去,舟虽小,在他操纵下,竟似游鱼般灵活,较大船还轻快些许。
碧云躺在乌篷里,闭眸凝神,躯壳放松极了,须臾入眠,呼吸愈发均匀。
艄公也算见多识广,但瞥见此情此景,依旧有些惊异,撑槁数十年,还没见过心那般大的客人。
这倒非刻意假装,过去十五年,碧云忧虑死劫,侍奉之余,都在修炼,但弦绷得太紧,只张不弛,今番难得放松,自然而然安睡。
奈何,修炼九天玄经多年,法力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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