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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他心惊肉跳地望我,声音像脚下起伏的浪。
雨把他淋得湿漉漉的,漂亮得可怜。不,不能可怜他,我得比他更可怜。所以我哀哀地问,和我在一起是错的,和不爱的人结婚就是对的吗?
他嗫嚅着唇道,不结了,不结了,我们回去好吗?
回去又有什么好的结果?我颓然地看着海面说,那里才更像我的归宿。
夜色下的海,仿佛更有一种沉沉的召唤,越是背光的,腐朽的,阴寂的,越在此刻蠢动,想要亲切地皈依深海。
陈年慌乱地开口挽留,我们回去,我会一直陪着你,照顾你,我一辈子都不会结婚,我本就想过一辈子不结婚的……
我真是要叹一口长长的气了。这样还是说不出最紧要的那句话吗?
我看着他,字字珠玑:如果你一定要饮海水,就让我先将它蒸馏干净。
他写在纸背的那行小字,便是这样一句话。再渴的人,也不能饮海水止渴,否则愈饮愈渴,直到干涸而亡。纸是医院的手术报告单,在更久之前,他就做好最坏的预备,输精管绝育,术后复查的零活精子,是海水被蒸馏至安全的证明。
陈年闭上眼,睫毛抖个不住。因被看光,温柔的皮囊下潜伏着堕落的意志。再睁眼时,有种决然。他从没那样勇敢地注视我,勇敢成透明的无声沸腾的泪,烫伤我。多神奇,我想,我能在同样透明的雨里辨出他的泪,就像在世间千万人里认出他是我的爱。
他伸出手对我说,你想要什么,现在尽管来拿吧。
我凌厉地看向他,道,不会后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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