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是在一起,那又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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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之序心头升起一丝微妙的不悦，但她一时说不清那是什么感觉。像是某个界限被撕开了一点，风从那里灌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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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垂着眼，没立刻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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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做爱而已，她心想。只是身体靠近了一点，不代表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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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向知道该怎么掌控事态。即便是第一次，她也不是被卷入，而是主动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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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浓得像水，她在他耳边说“我们做爱吧”的时候，分明是冷静的。江燧是她选定的人，她喜欢他低声喘气、眼神发红，她感受到他的情感从抗拒到接受，几乎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中。避孕药，也是——她早在晨读课的时候就和老师请了假，到校外的药店买了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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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江燧出现在小丘村不在她的料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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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在白昼里，阳光照得太清楚。江燧的眼神和她预想的不同，因为他居然觉得他需要对她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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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头看他，语气尽量平稳，“你说‘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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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燧看着她的表情，“就是……“他有预感时之序会厌恶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喜欢彼此，做了那种事，就该一起面对，承担后果，无论好的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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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是听见了某种旧词的召唤，眼神里闪过一丝讥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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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我不想被谁当成责任，我自己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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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想承担啊。”江燧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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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出口的瞬间，他就知道自己说得太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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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之序轻笑一声，那笑没有情绪，只是冷静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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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承担不了。”她语气轻，“也不该试图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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