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修证垂首而立,目光却凝于她的眉眼。
兰泽身为人君,性本温和,平日待下宽厚,反使近侍愈生亲近之欲、窥探之心。
常有宫人于廊下驻足,只为一睹她的身影。
礼法森严,甄修证本应恪守臣节,但心底深处,也藏着不可告人的想法。当初画卷流落民间时,市井之徒多有亵渎之语,暗地意淫着画卷中的女子,彼时甄修证既怒,又自惭,盖因自己亦心怀非分之想。
现在什么时辰?
兰泽沐浴方罢,乌发犹带水痕。
她虽未饮合欢酒,脸颊却染绯色。
甄修证喉间微动,躬身答道:回陛下,亥时已过。
兰泽抬眸相望,目光如水。甄修证心头一震,他不觉向前半步,又急急止住,声线微颤:陛下可怨微臣?
兰泽眉心轻蹙:这话从何说起?”
臣斗胆揣测,若非太后之意,陛下断不会垂怜于臣,他语渐低微,惟愿陛下明示……此刻可有一分情愿?”
此话实属不敬,臣子安敢问此?
“朕要是厌恶你,早把你赶出去了,”兰泽觉其多虑:如果你不愿意,可以自行离去。
“臣绝无此意。男子踌躇良久,终是低声请示:臣斗胆……可否逾矩些许?
“……”
转瞬间,兰泽已被带至案前。
她浑身僵硬,看向跪坐在地的甄修证。
衣衫渐退,这里却不是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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