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昭三年冬,掖庭。
萧清欢蜷缩在冷宫西角的柴房里,指尖死死抠住地面。喉间翻涌的血腥气像一把钝刀,一下下割着她的五脏六腑。她望着窗外飘落的雪,忽然想起十年前的那场大火——前朝皇城的朱雀长街被鲜血染红,母后将她推入枯井时,掌心还沾着父王头颅溅出的脑浆。
“公主,活下去……”
母后的声音早已模糊,可那截枯井中腐烂的藤蔓,却像毒蛇般夜夜缠上她的梦魇。
“咳咳!”她猛地呛出一口黑血,腕间的铁链哗啦作响。门外传来掖庭总管太监尖细的冷笑:“到底是金枝玉叶,连鸩酒都得喝三壶才咽气。”
萧清欢低笑一声,染血的唇勾起讥诮的弧度。
十年了。
从被敌国新帝楚翊丢入掖庭为奴,到被贵妃诬陷偷盗、被权臣逼作禁脔,她像条狗一样爬着活下来,却终究逃不过这杯毒酒。
“吱呀——”
柴门忽地被推开,一道玄色身影立在风雪中。那人金线蟒纹的袍角扫过门槛,腰间悬着的螭龙玉佩晃出一道冷光。
“楚翊……”萧清欢高耸的胸脯骤缩,喉间挤出嘶哑的恨意。
年轻的帝王俯身捏住她的下颌,指尖摩挲着她颈间狰狞的鞭痕:“欢欢,朕给过你机会。”他的声音温柔得令人发寒,“若你肯说出前朝玉玺的下落,朕或许会赏你一个全尸。”
萧清欢盯着这张脸。
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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