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回家

杨闻言走到他身边，和他一样靠着墙坐在那里，他说道：“是不是觉得不舒服，而且心里空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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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平生点点头，“我觉得很不舒服，但是又说不出来是怎样的不舒服，就像是如鲠在喉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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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闻言摸了摸他的头，说道：“孩子，虽然这么和你说有些残忍，但是我觉得还是应该这么和你说，既然站在城头上的读书人行列里，就要用一辈子来记住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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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你以后不再是这座墙头之上的读书人，但是既然你站在过这里，那么你身上就肩负着很多人的性命，姜苍梧是为了我们所有人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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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些修士记不住这些事情，史书记不住这些事情，记住这些事情只有我们。记住这里有个姜苍梧的，只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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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你不应该承受这些东西，但是你已经用过了丹青，那是能够让你一辈子都能够感受到的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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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些苦楚和随着你今日见识到的所有事情一样，都刻在记忆的最深处。虽然和你说了也无什么大用，但是说了最起码能够让你觉得心情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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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会你不要觉得这些修士亏欠我们，我们亏欠姜苍梧，他们若是感恩自然是好的，可是他们若是不感恩，也是没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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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家百年来的委屈没什么，这百年来有人觉得要是没有读书人更好也没什么。重要的是我们之间不能这样觉得，没有人的牺牲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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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们的牺牲都是自己做好了准备的，孟圣说过，虽千万人吾往矣。今日的读书人，哪个不是抱着这种决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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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青之后的跌境是必然的，只是就算是跌境，你也不应该自暴自弃，也不能自怨自艾。读书人的风骨不是说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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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闻言和许平生说了很多，家国大义，读书人的道理，人族的道理。许平生全听了，也都牢牢地记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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