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凤阙被公主扶着坐下时,腰腹的伤口又裂了开来,血水渗透了青紫色的衣袍,洇开更大一片深褐。他指尖猛地攥紧紫檀扶手,指节泛白如霜染,骨相分明的手背上青筋隐现,却始终未哼一声,只下颌线绷得愈发锋利,像柄藏在鞘中的寒剑。
他闭上眼,耳边却还响着红蕖方才红着眼睛小兽一般尖利的质问:“你凭什么碰他?是不是你害他受伤的?”
那声音像根淬了冰的针,扎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凤阙,还撑得住吗?”公主递来伤药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语带关切。
辞凤阙抬手按住眉心,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嗤笑,不知是笑自己,还是笑红蕖。
他以为,经过这么多事,她总能分清轻重。血凤之乱关乎白焰城存亡,他早已告诉过她无数次,可这些远远比不上她争风吃醋来得重要……
他对她的纵容,是不是太过了?
给她旁人没有的特权,允许她在他书房吵闹,甚至在她打了自己那一巴掌时,都没真动怒。
他要的从来不是一只只会扑腾翅膀争宠的雀,他要的是哪怕不懂权谋,至少能在他险时少添乱的人。可红蕖……
腰腹的疼越来越烈,远不及心口那点钝痛。他想起红蕖冲出来时,眼里的醋意比担忧多;想起她推开公主时,全然不顾他浑身是血、摇摇欲坠……他被血凤戾气震得五脏六腑都像移了位,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眼里却只看到她冲出来时,没看他渗血的衣袍,没看他发白的脸,没问一句“你疼不疼”,只有对公主近乎疯狂的醋意。
原来在她心里,他的安危,竟抵不过那点可笑的占有欲。血凤乱局未解,先皇旧案待查,玄宸阁的刀已架在颈侧,这点权衡,红蕖不懂,也不想懂。她只看见公主扶了他,只在意谁离他更近,却看不见他背后那把悬着的刀,正被她的吵闹晃得快要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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