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张扬地穿透隔音不好的墙面,在他耳朵边耀武扬威。
宋知伦笑了笑,又很快冷下去。
他的亲姐姐宋见湘,和宋见湘那个应该去死的,未婚夫。
孪生姐弟,免不了讲亲情,他们打小就被推到一起,处处比较,又处处对照,何况长得五分相似,从小到大,没谁会开抱错孩子的玩笑。
宋知伦姐姐两个字都喊腻。很小时,看了不知哪一篇科普文,说先出生来的反而小,于是跟在宋见湘身后,缠着人叫自己哥哥,被揪着耳朵打了一顿。
家庭却无什么值得说道,普通父母,大概存在一点重男轻女,但宋知伦是利益既得者,对此事并无印象,只有许多年后,宋见湘朝他提了一嘴,因不严重,也不委屈,全当玩笑讲。
他们的家庭,这点事不太值得提。
两个孩子吵吵闹闹长到八九岁,咔嚓一声,努力拼凑的美满裂开了缝,父母拿着离婚协议书,问两个人谁要跟谁。
直到那一刻,童年才值得被记住,苦难很容易渗入回忆。
他们俩一人带一个,宋知伦跟了母亲,远去其他县城,跟姐姐宋见湘像两根摇摇欲坠的线,不知道两端要垂到哪里。
说来好笑,本来以为有血缘的钳制,对方该是一辈子纠缠得烦死人,结果一离婚,宋知伦才恍然,血缘不是陪伴的护身符。
他只能在重复的漫长的光阴磁带里,用短信、通话、艰难又短暂的会面穿插有宋见湘的片段,哪怕有意将社交圈共享给对方,但宋知伦依旧觉得,这个人不再是姐姐,她只是“要叫姐姐”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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