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瓷盖碗上凝着水珠。
窗外传来小宦官的尖嗓:“骠骑将军说,斐严公子昏迷多日,这茶能清心。“
“退下。“他指尖划过盖碗上的并蒂莲纹,和那日琉白袖中帕子的绣工如出一辙。
十年前苏姑娘也爱绣并蒂莲,说等找到地图就和他回江南种莲。
可后来他在崖底只寻到半块带莲纹的帕子,和染血的地图残页。
“厂主?“四堂主掀帘进来,“斐严公子又咳血了,金蚕蛊...“
“继续用冰棺镇着。“斐成列突然将茶盏扣在案上,茶水溅湿了袖口,“告诉门房,往后骠骑将军来,只说某去了内廷当值。“他盯着窗外竹影,喉间滚出一声低笑,“苏姑娘死了十年,哪有什么一模一样的人。“
大婚的红绸已挂上朱雀街,琉白裹着夜行衣伏在西厂屋脊时,能望见街角灯笼映着“囍“字的金漆。
她摸出腰间的柳叶刀,轻轻撬开瓦当——这是第三日潜入,守卫的换班时辰、巡夜路线,早被她记进骨血里。
庭院里的海棠树被夜露打湿,她落在树杈间时,叶片上的水珠顺着发梢滚进后颈。
正欲往斐成列住的听竹轩去,却见那青砖小筑的门窗不知何时换了青石板,缝隙里塞着防贼的铁蒺藜——分明白日里还是雕花木门。
“果然。“她扯下一片海棠叶,轻轻吹了声短哨。
暗处传来细碎的猫叫,是云召在引开守卫。
指尖触到石板接缝处的凸纹,正是前世追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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