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柳仙姿玉色,落笔的动作几分清雅,笔触行云流水似能搅动辉映的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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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行道端坐另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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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皆未抬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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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择龄放轻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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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尚未来得及开口询问,便见方柳抬眸,一双映衬荧火的眸直直看了过来,漫天星河皆揉碎在他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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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何时,一旦与那双眼眸对视,顾择龄都会张皇痴然:“……方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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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柳将手中笔放下,似弯了弯双眸,极清浅的笑意一闪而过,如昙花空灵皎然稍纵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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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顾大人身体康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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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择龄拱手:“顾某已无大碍,劳方大人费心担忧。”说罢,又朝仍伏案审阅的闻行道拱了拱手,“劳闻将军操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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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行道方才抬头朝他颔首,道:“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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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手之劳。”方柳信手拿过一本文书,复又垂眸翻阅,“顾大人大病初愈,何不多休息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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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择龄抬脚走向书案:“因顾某一人,百忙之中劳累方大人,又耽误闻将军军中事务,顾某心中难安。何况顾某初来乍到,若诸多文书不能亲自过目,总担忧有所疏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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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方柳随手执起一旁未审阅过的文书,递到顾择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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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那便来分担今日的公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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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择龄欣然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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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方柳与闻行道皆于书案前忙碌,且案上堆放层层叠叠各类文书,已无空闲的位置。顾择龄只好唤人再点一盏烛灯,挑选一部分公务文书,在另一张桌上批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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