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凭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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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法反驳闻行道，方柳的确教会他许多道理，可他又偏偏对方柳此举既爱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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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他的姿容风骨，恨他从不曾将自己平等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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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所以如此生气，不过是从始至终都心知肚明，方柳将他当做孩子看待，与他从不可能回应自己爱慕之事。可他仍不想放弃，不会回应便也罢了，他总会尽力做得更好，迟早有一日要教对方将他看在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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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方柳洒脱离去，连看他成长的机会都不曾给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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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凭尚且记得，他们梅花剑宗是最后离开的门派，师兄师姐们离开北州的那日，方柳曾来送过他们一程。送过离别之人，长亭外便只剩下方柳，以及坚持留下的莫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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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莫凭侧身凝视方柳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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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静静望着远去的车马，眸中古井无波，颇有宁静悠远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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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凭不忍打破此时静谧，方柳却主动启唇道：“若武林高手，权臣贵子与你谈平凡是真，莫要轻信，也头脑一热追随他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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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凭一愣：“……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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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柳声音清而缓，接住一片随风飘落的叶：“他们经历过尘世浮沉，才会厌倦尔虞我诈，反说追求人间烟火，摈弃身外之物。可你既然踏入了这江湖，若就此甘于平淡，一辈子便也寂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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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凭撇嘴：“方军师是说我是初入江湖的毛头小子，要多加磨砺？放心，我自是要干一番大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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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柳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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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回想，那似乎是他最靠近方柳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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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而忆起此事，莫凭逐渐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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