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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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原我已经见过了，虽是壮丽，闭眼之后却只剩茫茫。”他终究还是回答了，新春伊始，袁冼却再也见不到了，他又怎么能再北上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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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晏，我知道从前是我混账，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改过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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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宁，你已非我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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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晏不知道自己是用怎样的力气说出这句话的，但他在尽力移开视线，好让自己不去注意顾长宁那包扎得严严实实的右臂，和伤痕累累的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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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宁良久没有说出一句话，若不是还有几分呼吸声，楚晏怕是要以为他已经被气走了。反正从前只要他不肯放软态度，顾长宁马上就会大发雷霆，楚晏也已经习惯了。虽然这次并非是为了故意气他，而是肺腑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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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吧，我要睡下了。”他翻身躺下，把手炉抱进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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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又是一阵沉默，接着床榻一软，顾长宁又脱了外袍躺在了他的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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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晏...你说什么都好，但你不能这样不要我...”顾长宁从身后轻轻揽住他，拈轻怕重地，用那只受了伤的右臂，不知是怕弄疼了自己还是怕弄疼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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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移开手炉，开始在被中解衣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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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什么？！”顾长宁顺着窸窸窣窣的声音发现了他的动作，赶忙按住他的手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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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蔑地嗤笑一声，“顾长宁，你躺上我的床，难道不是为了这个吗？我于你而言，不是只有这个价值了吗？还是你要拉着我去溱城、去越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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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似乎传来几声突兀的抽噎声，顾长宁抱紧他，一言不发，手却死死地攥着要被他抽开的衣带，不肯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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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晏，求你别这样...是我，是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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