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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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岩深吸了一口气，把自己的额前贴到地上，磕了个头，愧疚感从眼底升腾上来，模糊了视线，“属下罪该万死，关于楚晏殿下的密信一事，是墨旗伪造了布防图，属下模仿了楚晏殿下的字迹添笔，「徐郎」一称，「相思」之语，都是我所为。也是我，恳求殿下不要戳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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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蕊姑娘的病迟迟不好，也是因为墨旗让属下调换了红蕊的药，也是我将红蕊重病的消息透露给楚晏殿下的。是我...对不起楚晏殿下，也对不起您。殿下您要怎么罚我，属下都没有异议，只求殿下放过我在京中的家人，墨岩愿意以死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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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一长串，好像终于把久积心中的剧毒吐露了个干净，两肩有种从未有过的解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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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心中无限的愧疚还郁结在他曾经落笔写下的每一个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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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字都曾是楚晏用心交过他的笔法，是他当初贪生怕死，自私自利，才将那些字变成了一根一根刺向楚晏的毒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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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楚晏的死是一场盛大的处决，那么他墨岩也是其中一个刽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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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跪在地上等了很久，漫长到好像外头屋檐的滴水已经将他凌迟了三千遍。顾长宁却仍然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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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着胆子抬头，却只见案前的人已经哭得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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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岩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不忍打扰。又低下头嗑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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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之后，顾长宁终于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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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旗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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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一战，墨旗为掩护殿下撤退，身负重伤，此时正在祁城的客栈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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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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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呼的变化似乎蕴含了太多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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