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全然认同。
于是赵耀冷静反问:“第一,西方的分封制诞生自古希腊,而希腊神话可不是一神制。
第二,我们古代也曾经诞生过分封制和多神体系,是大一统皇权打破了宗教信仰的收束进程。
第三,同样,西方也曾经催生出王权与神权的长期斗争,只是最终形成了与我们不同的平衡。
第四,统治者造神是一个很有颠覆性的构想,马克思和恩格斯曾经论述过:宗教的意识形态功能被统治者系统化利用,以巩固权力结构。而你则更加大胆,在此基础上进行了没有实际证据的揣测,但我很怀疑,你是否理解这种冒犯的严重程度?”
方星河哑然失笑。
冒犯?
当他们冒犯我们的文化、国土、信念、尊严乃至于生命时,有谁站出来讲一句公道话吗?
方星河有些愤怒,但是他并未急于发泄情绪,而是不紧不慢的回应问题本身。
“第一,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古希腊的神话体系在中世纪的欧洲作为实质性的信仰而存在,那只是一堆半真半假的神话故事,记录它们的《荷马史诗》和《神谱》既不严肃也不权威,希腊众神从未真正影响欧洲文明。
第二,我们的宗教信仰并没有自然收束,而是在不断外扩融合,如果没有皇权的存在和干预,那些纷杂的民间信仰就会融合为一个新的一神教吗?
不,我的判断是不可能。
中华文明的谦虚和包容是前所未有的级别,任何一种宗教都有其固定且广泛的存活土壤,从东北的出马,再到潮汕的妈祖,从楚地的东皇太一再到造反专业户白莲圣母,信仰本身并无统一需求,信众也没有极端排外心理。
信妈祖并不妨碍拜财神,出马仙不管用的时候去和尚庙里烧柱头香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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