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丹砂穿戴整齐,和借宿的人家道谢,正要去牵马,朱嬴面无表情挡路,缓缓抽出刀,他问:“难道除了倚仗武力,你就没有别的本事吗?”
她说:“你知不知道私自出行,有多少人会担心?”
“我不知道。”他冷静地说,“但我明白失忆前最后一刻在手中的事最重要。”
朱嬴收了刀,忿忿跟上他。她想着他大病未愈,熬不住了就打道回府,没想到他哪怕头痛,也要摁着脑袋强撑。
他被绊了一跤,差点跌倒,她扶住,递给他水,他简短道谢,喝了几口。
“出了草泽,就是大沙漠。你随时会死在路上。”她板着脸说。
“既然如此,你不必陪我,就算是侍卫,我也没有权力要求你涉险。何况——你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说白了是关系不大的人。”他淡定地说。
朱嬴答:“你是一人之下,敢直呼其名的人寥寥无几。我不知道有什么稀奇的。”
“你是我的下属?”他问。
“看我的脸就知道,你我各为其主。”她嗤之以鼻。
“那更好了,你不是我的朋友,也不是我的下属,可以毫不顾虑地离开了。”
“呸!你不是我的朋友,又不是我的长官,凭什么听你的,我偏跟着!”
两人闷不吭声地跋涉,草泽酷热,蚊虫四起,又得牢牢裹着头巾。放马吃草,他们在一旁小憩,忽然听到惨烈的马鸣,拔腿跑过去,蟒蛇绞在两匹骏马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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