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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扬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不过见你今日想要下药再抢,想必是收到他临时报信了吧?”
彭云自嘲一笑:“英雄料事如神,佩服。昨日他打听到,这家掌柜从城南弄进来一百个来历不明的人,正好有二十人到了铺上,暗暗观察后觉得非同一般。本来这批货一直没发,我就想到是在等强人来护镖,不可强抢只能智取。我把人马分开,一是智取不宜动静太大,人多容易被发现破绽;二是留个后手,就算前面的人折了,后面的人马埋伏好,打个措手不及,还可柳暗花明。”
秦扬看他的目光不禁多了几分好奇。彭云看上去不到三十岁,虽然衣着随意,跟走贩无异,但并无山野匹夫那种气质。
“听你谈吐,不像寻常村夫。你早年做什么的?”
彭云大笑起来:“我若说曾是个书生,你信还是不信?官府每三年会从民间招募一些读书人进府台做事,我十五岁时参加临阳府的募选,因没有权贵之人的举荐信,自然排不上号;十八岁时,我不远千里去榆安,心想偏安一隅的地方应该没这么多门道,哪知道明明已经入了榜,却被一个衙役家的亲戚顶了名。天下乌鸦一般黑,读书根本没有出路,我只能跟着其他人去干苦力。”
随后,彭云话锋一转:“我说了这么多,就没想活着离开。人有志气,我只想弄清楚你是如何识破的。”
秦扬伸出三根手指:“第一,寻常小民,看到这么多手拿兵器的人,会本能地避让,而你挑酒过来时,神情过于自然,言语间也格外从容,这反而是最不自然的地方;第二,送兽皮的人喝酒时心不在焉,还有人鬼鬼祟祟地打量这边,刻意大声讲话,属实文过饰非;第三,方才大势已去,你却逃也不逃,在我看来是主动受降,必然要误导我等,你着急透漏口风,是想诱导我们乘胜追击,进而放松沿路上的防备。其实这三点都是捕风捉影,不过既然让我起了疑心,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的计策就已经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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