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晨雾如轻纱漫卷,沈清禾蹲在书肆后院给葫芦架浇水,鼻尖萦绕着青石板缝里钻出的苔藓气息。她挽着袖子,露出腕间细银镯,镯上刻着半朵残莲——那是十二岁时在旧货摊淘来的“宝贝”,陈叔笑她“捡了个破铜烂铁”,她却偏要系根红绳戴在手上,美其名曰“残缺也是种意境”。
“清禾!镇北将军府的人又来啦!”前院传来陈叔的惊呼。
沈清禾手一抖,水瓢“咣当”砸在葫芦叶上。她慌忙扯下围裙,往脸上扑了把香粉——不是为了梳妆,而是昨晚熬夜修补《奇门遁甲》残卷时熬出的黑眼圈实在有碍观瞻。
谢承渊踏入书肆时,正见沈清禾趴在柜台上打哈欠,眼尾还沾着点香粉,活像只偷喝了酒的小兽。他今日换了身藏青色劲装,腰间龙纹玉佩换成了普通玉牌,显然是不想太过招摇。
“沈姑娘好雅兴。”谢承渊挑眉。
沈清禾揉了揉眼睛,换上招牌甜笑:“哟,将军大人这是查案查上瘾了?要不办张我们书肆的‘贵宾券’?以后查案累了,来喝口茶听段书,小女子亲自伺候。”
谢承渊没接话,目光落在她鬓角:“昨日匆忙,忘了还沈姑娘这个。”他掏出那支衔珠步摇,簪头的珍珠在晨光中泛着温润光泽。
沈清禾伸手去拿,却被谢承渊手腕一转,步摇化作一道银光抵住她咽喉:“不过在还你之前,本将军想先听听——沈姑娘昨夜为何潜入织造府后巷?”
沈清禾瞳孔骤缩,面上却依旧笑嘻嘻:“将军大人这是冤枉人呐!小女子昨晚一直在书肆整理账本,陈叔可以作证!”她眼珠一转,突然提高声音,“陈叔!您今早是不是看见我在院子里浇花来着?”
里屋传来陈叔苍老的咳嗽声:“是啊是啊,清禾姑娘天不亮就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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