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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醒来时,唇齿间仍残留着血的锈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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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下是冰冷的玄玉石榻,寒气自骨缝涌入,却让浑沌的灵台渐渐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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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梓熙艰难睁眼,只见冥灰如雪缓缓飘落,每一片都浮刻阴文,落至肌肤便即化作青烟,悄然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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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张双唇,却只能发出破碎气音——喉间仿佛被利刃剜割,痛意穿魂贯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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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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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声音自幽影中传来,冷得如淬霜之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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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野微晃,一抹墨影倏然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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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半跪在榻前,身形修长,一袭黑袍垂地,袖口暗绣冥蝶纹,灵光沿纹络幽幽流转。苍白指节轻覆她眉心,灵息冰凉,却不带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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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喉骨被妖咒侵蚀,再强行出声,会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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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平静得近乎无情,却在她识海深处落下一层温润的灵流,如春水护草,将摇摇欲坠的魂核悄然包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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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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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紫瞳如静湖般澄澈,却深不见底,像封着千年寒冰。眉目清俊,眼尾却有一道极浅的伤痕,仿佛被什么柔软的东西灼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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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翻掌,一枚冥玉坠自袖中滑落,悬浮在她心口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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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坠散出的幽光中,显现出她支离破碎的灵脉图谱:原本纯净的经络此刻遍布妖纹,血红如藤,自胸口蜿蜒至丹田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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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契已侵七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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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语声不紧不慢,指尖轻掠那些血纹,低声问:「疼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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