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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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承骁的手难以克制地战栗，心房抽痛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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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几乎难以想象，从当年纯稚仁善，意气风发写下《楚都赋》的少年皇子，到如今冒着风雪孤身守一城的端王，萧元景到底经历过何种磨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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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受帝王厌憎忌惮，他至少有母后和舅父全心全意为他谋算，但怀玉年少失恃，母族倾颓，周身豺狼虎豹环伺，连一个能庇护他安然长大的人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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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广为流传的那句“北有梁君，南有萧王”，于他而言，到底是福还是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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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承骁在昏暗中沉默伫立了许久，手掌垂落身侧，慢慢攥紧，低声问：“你恨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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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明确指代谁，可是萧元景听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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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笑了下，扳过梁承骁转开的脸，和他对视，一双眼仍是宁静澄澈的，仿佛什么都看得清，猜得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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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恨。”他说，“但我也不喜欢临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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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萧元征登基后，他主动向皇兄讨了旨，自请来沂郡戍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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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的宫墙太高了，他住在其中总是做噩梦，梦见那一园被烧毁的垂枝梅，和宁妃悲伤看着他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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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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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室挥洒下的月色里，萧元景环住他的脖颈，声音像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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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此间事了，你带我走，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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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承骁在王府待了一夜，天明时才回到晋国军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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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闻在营帐中急得团团转，每看到桌案上躺着的诏令一眼，都要心梗一回。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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