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就洗了一分钟,你浇花呢?”李雾山上手去推他,叫他起来吃饭再睡。
“蚕蛹”翻了个身,没理他,嘴里叽里咕噜不知道在说什么梦话。
看他实在起不来,李雾山也就作罢。自己回到客厅吃了碗热汤面。鸡汤香气扑面,面条细腻弹滑。一碗面条下肚,五脏六腑都被抚慰了一番。
除夕对于李雾山来说,从十二岁那年起,就失去了仪式感。
早些年的时候,他也会提前买些平常舍不得吃的菜,除夕夜给李雨水烧上一大桌,让他吃个痛快。电视里播着春晚,几个从小看到大的熟面孔在屏幕里用热情到有些过分的音调祝全国人民新年快乐。餐桌边上的两兄弟埋头吃着菜,半晌说不上一句话。
和李雾山不一样,李雨水在懂事前就失去了父母,他对过去一家人其乐融融过年的场景没有印象,因此也不觉得只有两个人过年是一件伤感的事。李雾山却怕他觉得太冷清,有一年特意喊了韩余庆来家里过年,没想到韩余庆带了瓶白酒来,自斟自饮,大过年的醉瘫在地板上撒酒疯,还得俩兄弟来照顾。第二天李雨水就跟李雾山要求,以后别让舅舅来家里过年。
日子久了,两人就这么搭着伴过着,年节和平日没有什么不同,无非是餐桌上多加几个菜。
李雨水做了一下午题,本不灵活的脑零件急需睡眠来上层润滑油才能流畅转动。李雾山轻轻合上他的房门,随手打开客厅电视,听着不好笑但热闹的小品声音,回着手机里一条条祝福的消息。
公司群里聊得热火朝天,有同事艾特了贺方,让他过年发红包。一向积极水群的贺方不知怎么地却没出现,于是大家又开始起哄李雾山和其他几个领导。李雾山顺手在群里发了几个红包,就有人开始夸他“李总大气”,又说“贺总不行”。
李雾山失笑。他虽有个合伙人的 title,对自己的定位一直就是个打工的,也只有这种时候,会被人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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