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澈捏紧了缰绳。
他想起爹说过,每一次去西北,每一次离开都意味着,有些人也许再也见不到了。
他年纪尚小,没有经历过胡人大肆举兵的战争,但他听说过很多次当年大战的凶险惨烈。
薛澈说等他回来,他要和苏知知切磋。
可他也怕再也没有回来的一天。
怕再也见不到知知,见不到黑匪山的这些人。
哗啦哗啦。
雨居然真的大了起来。
密集的雨珠像小石子一样砸下来。
薛澈策马穿过树林,看见周围树上的每一片叶子都在颤抖。
叶子颤抖得像蝶翅,满树都是蝴蝶。
他的胸腔里灌满了雨水,汇成一条名为知知的河,然后从眼中溢出来。
滴答。
水珠砸在手背上。
少年在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