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蛹无论被缠缚得多么严实,都终究会破开,只是君愉不想这样长大。
所有的危险被阻隔,大雨像是要洗去这天地间的污秽一样,下得疯狂,但是所有人都没有寻找避雨的地方,甚至有人张开嘴,无论是躺着是站着,都去接雨水。
世界制造了他们,现在又给他们无尽的磨难,但是众人依旧像孩子爱慕长辈一样,毫无芥蒂地接受着它的馈赠。
君月月倒在地上,她的浑身撕裂般的疼,但是她还是第一个撑着地上的石凳站起来了,扶着一切能扶的东西,朝着车头颤巍巍地走去。
看到车座上的方安虞,君月月又瞬间以为他已经死了,她的心和外面的大雨一样冷,麻木地爬上了车座,试探他的鼻息抱住了他感觉到他的体温,君月月才终于放松了所有的劲儿,就以这种半跪的姿势,昏死在了方安虞的腿上。
几乎所有人都昏死过去了,即便是没有昏死的,也根本一个手指不想动,即便被大雨拍打,也连身都不想翻一个。
只有唯一一个站着的姬菲,看着满地和丧尸横陈在一起的众人,先把方安宴和历离君愉弄到了车里,接着又把车栏杆放下来,一个一个地把地上半死不活的众人给弄到车厢上去。
四周一片死寂,她一个人做着这些,仿佛又回到了那些年,每次出任务之后,她都会想方设法地把死去兄弟的尸体带回去,再亲手埋葬。
她把人都弄上车,整个人都在肉眼可见地抖,深吸一口气,她抓住了方向盘,却突然间手腕被一根手指勾了一下。
姬菲转过头,就看到副驾驶上躺着的方安宴,正半睁着眼睛,朝着她看过来,姬菲转头看向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脸上不仅仅是雨水,还有她从几岁开始就不会再流的眼泪。
方安宴动了动嘴唇,说了一句话,姬菲听不清,凑近他才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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