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的经历,也没少跟着被批斗。我唯一的姑姥姥,膝下只有一个闺女,我们一直叫她刘姨,她后来也嫁在龙巩集,家门口就是龙巩医院。
刘老二闹腾完事后,没有多久,守才姥爷的媳妇一瘸一拐地哭着找到我老姥爷,说是自己家男人走几年了,有人说他死在外面了,自己在袁家就是受气,受老婆婆的气,二兄弟还打她。她回娘家,要是不回来,二兄弟、三兄弟喝了酒就找过去,到那里大骂大闹,她实在没有活路了,不能在这里当牛做马还受气挨打。她说着,还指着自己的小腿说,她刚刚正裹着裹脚布,二兄弟上来就打她,把她的腿都打出血了。没有办法,我老姥爷找了保人,一纸休书算是把她放走了。
又是几年,我老娘看见三姥爷袁守斌,翻着白眼,扭头就走,三姥爷逮着机会就在我姥姥那里告状。我老娘翻着眼皮对我姥姥说,他喝酒把人打伤,在监狱里蹲监,刚刚出来,我都嫌丢人,我还不躲得远远的。我要是跟他打招呼,他还不跟着我就到咱家来,还不要连着喝几大碗羊汤。他喝酒打人,又不是第一次被抓进去,我还能惯着他。
我姥姥只有苦笑:“你不惯着他,你老爹可没办法,他兄弟两个来到咱家又是吃又是拿,你老爹就觉得他家穷,想着帮衬他。”
我老娘回道:“真没见过这样的,天天在咱院里转悠,赶上饭顿就吃,也不出去干活,也不帮着咱家干活,咱又不欠他,我还能给他好气。”
我姥姥还是一笑:“他俩不沾这里沾哪里,咱家十几口子人热热闹闹,天天能吃上热乎饭,也不差那两双筷子。说到底,你爹和他俩还是一个爷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