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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二舅说:“我还能不知道,咱不能乘人之危,咱不沾这样的便宜,可咱也不是大财主,也不能可怜他就要他的羊吧。我顺着边河走了半天,高粱都被水淹了,只剩高粱头在水上面,一片片红彤彤的,也有倒伏的,也有完全淹没的,没倒伏没淹的高粱还真盛实,高粱穗子真大。”
我二姥爷问道:“还有没淹的高粱,他们怎么不下去割啊,能割多少是多少。”
我二舅说:“怎么没有去割的,实在饿了,有人就推着木盆去割,会游泳的人才敢去,昨天还淹死一个人,不定哪个地方就水深,里面还是稀泥糊涂,人的脚脖子陷进去就拔不出来。边河岸上的人,今天又有几家逃荒去了,老张大爷愁得摔头。”
我二姥爷叹口气:“这都淹好几年了,今年张庄那里淹得最狠。”
我姥爷看着我二舅,问道:“二仑,你嘴里还有话吧,你就说完,我一看你就还有话要说。”
我二舅笑了:“还是俺爹知道我,知子莫若父。我看着那么好的红高粱,自己吃也行,喂牲口更好,我心疼得不得了。我就问老张大爷,我能不能去割高粱,老张大爷一口就答应了,他就有十亩高粱,施的羊粪,长得高,高粱穗子还大,随便我割,就是怕陷在泥窝里,推着木盆也割不了多少,这太阳又毒,马上高粱要脱穗,落在水里了。我一听,就急急慌慌回来了。”
我二姥爷看着我二舅说:“二仑来,你就是过日子心切,那里水太深,在黄泥窝里趟,很难走,再加上还有瘟疫,咱就不去割了,就咱家也就有三个宰羊的大盆,也割不了多少,还要从边河南边背回来,都是力气活,太累。”
我姥爷咂巴着烟袋锅子,没有说话。
我二舅靠近了我姥爷说:“爹,我知道,你和北大狱沿上的范叔叔好,他家有船,咱能不能借他的船,咱租他的船不就行了,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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