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一样,已经夏末,白天很热,晚上应该没有那么热了吧,怎么好像热气扑来,伴随着土腥气、污浊气。我二舅站在东墙头,借着暗淡的夜光看去,不得了,东关坑里正奔腾不息,大水顺着北关坑正奔涌而来。
发大水了,我二舅立马就反应过来,进屋就去喊我姥爷、已经回家来的我广中舅。
我二舅、广中舅跑到村东头的寨门外,提着马灯,看着关坑内奔涌的滔天黄水,我广中舅说道:“二哥,你赶快回家,我顺着大街吆喝吆喝大伙,这肯定又是黄河决堤了,这才刚到人和村,很快就要大水漫灌,和上次肯定差不多。”
我二舅向家里跑去,还喊着:“你也赶快回家,不要在外面耽搁时间。”
待到天微微亮时,全村的老少都起来了,大街上的水已经没到了脚面。圩首那里聚集了许多人,但没有人说什么。百年来,团里人经过了数次黄河决堤,经历了数次磨难,已经渐渐麻木。
老袁家,全家人都聚到一起,我广晴姨看着关坑满满的黄水,惊喜地喊道:“今天不用到南地抗旱了,南地里肯定浇透了,我还正愁着今天要出大力流大汗呢。”
我广中舅苦笑道:“现在不是抗旱了,现在该想着怎么防涝了。只要黄河决堤,没有几个月,水就耗不下去,地里的庄稼这一季算是白种了。”
我姥爷抽着烟说道:“庄稼地里是顾不上了,先说家里怎么办吧。上次发大水,人和村的房子全淹了,全让大水泡倒了,冲倒了,就商家高宅子上的房子没淹,人家的墙还是砖砌的。俗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先把院墙加固,看看水势再说。实在不行,还要扒屋。”
全家人听到扒屋,立时没有人说话了,都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上次发大水时,大家还记忆犹新,最后,老袁家的屋子也扒了。
上午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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