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米内的活物就会消失在掌心的微光里(主要是重量的影响,单单是重量很轻的可以200米内)。
野兔突然竖起耳朵,转向左侧灌木。王杰余光瞥见团棕黄色影子闪过,竟是只皮毛油亮的果子狸,正用琥珀色的眼睛盯着他。它前爪按着枚野莓,浆果汁液顺着胡须往下淌,在枯草上洇出暗红斑点。
“得留一口。”王杰喉结滚动,盯着果子狸蓬松的尾巴。他屏住呼吸,指尖摩挲青石纹路,默念口诀。果子狸忽然浑身一抖,原地打了个旋,却没消失——它转头望向王杰,眼神里竟有几分警觉。
野兔率先窜起,灰影掠过枯草。王杰急得向前半步,青石在掌心发烫。刹那间,果子狸突然跃向野兔,两团影子撞在一起滚出丈许。王杰脱口而出:“收!”掌心白光微闪,再看时,两只活物已蜷缩在他粗布裤兜里,野兔还在徒劳蹬腿,果子狸却安静地舔着爪子,仿佛知道逃不出这方天地。
山风卷着远处的狼嚎掠过,王杰攥紧口袋往山下走。口袋里传来细碎的响动,却轻得像两片羽毛。他摸了摸青石,忽然觉得这九峰山上的荒草、岩石,乃至头顶掠过的飞鸟,都成了能攥在手心的生机。暮色漫上来时,他看见山脚下自家土窑的烟囱冒出青烟,裤兜里的动静突然停了,像两枚埋进春天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