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了出来,发生在大碾盘上的那一幕又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在他眼前飘忽不定,鬼子,刺刀,鲜血,碾盘上的豆花,碾道里的他婆姨……一幕幕都跑到了他的眼里,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他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
豆花累得腰酸背痛,她直起腰来,想喘口气憩憩,斜眼往公公这边瞧了瞧,见公公正在盯住了她看,吓的她赶紧弯下腰来,继续掏粪。
老谷子想了又想,思忖再三,思想经过激烈的争斗,看着可可怜怜的儿媳妇豆花,心里边居然升起了一股温情,这回出去找谷茬,才走了几天,居然莫名地挂念起了家,和家里的人。儿子没找到,他却想通了一个道理,没的已经没了,活着的就他和豆花两人,亲人没有了,能互相挂念的人还有谁呢?他俩才是相依为命的亲人。
老谷子没有再往下想,他重新定了定自己的思绪,挥了挥手,把眼前的那片烦恼赶走,叫了声"豆花",声音也没有以前钢硬。
豆花以为自己听错了,公公甚么时候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过话?就放慢了掏粪的速度,朝这边瞭望,等待着吩咐。老谷子招了招手,示意豆花过来,豆花放下粪叉,忐忑着心情,惴惴不安地来到公公跟前,低下头,左手绞着右手手指,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又做错事了,接下来将要发生甚么事情。
老谷子手又伸进兜里,这回掏出了几张钱币,递给豆花,说:"老九婆姨明天去张家湾赶集,你和她一块去,买个粪筐子,也扯块布,给你自己做身新衣裳吧"。
豆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太阳打西边升起来了,让她给自己做身新衣服!简直是做梦呢!她拿左手使劲掐把右手的手背,感觉到了疼痛,确信自己不是做梦。
打从出了那事,她就没换过新衣服,一身灰布衫子,冬天穿了夏天穿,到了春天接着穿,一年四季,就这身衣裳。她连想都没想过,也不敢去想,自己还有资格能穿上新衣裳。听公公这么一说,豆花鼻孔里忽然就有了一丝酸楚,眼中闪出了泪花,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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