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豆花刚刚起来,披头散发,她上了个茅房,就听得光棍四油嘶哑着个破锣嗓子,似唱似吼,鬼哭狼嚎般地吼叫:想你想的迷了路,回家走在房背后。想你想的迷了窍,寻柴跌进个山药窖。想你想的手腕腕软,拿不起筷子端不起碗。想你想的害下病,人家还说我得了伤寒症。想你想成病人人,抽签打卦问神神。……豆花心里骂一句:狗日的四油。自个心里却也是翻江倒海,说不出来是一种甚么样的滋味。
顾不得去想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了,紧张的春耕开始了,天天都是闻鸡起舞,戴月而归,每天都要累的半死,回来家里,胡乱扒拉口饭,倒头就睡,哪里有心思,有精力去想这些不着调调的事,大门一关,二门一顶,呼呼大睡,管他黑影不黑影,扒窗不扒窗,跳墙不跳墙的,只要不摸到我的炕头,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可是,有一个晚上,尽管累,豆花却失眠了,不是黑影影响了她,是外面猫狗的叫声骚扰了她。二八月,是猫狗发情的季节,这些个畜牲可着劲儿寻欢作乐,把幽怨、快活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小山村。碾道里的大榆树上,传来了母猫声嘶力竭的叫喊声,一声高一声低的,仿佛要向整个世界宣誓着甚么。豆花心里骂着畜牲,坐起身来,要去赶走树上的猫,却骨头散架了一般疼痛,连炕都下不了了,她太累了,想想还是算了吧,被子蒙起头来,强逼自己不去想别的事,努力入睡,明天还得耕地去呢。
豆花这头折腾着,就听得公公窑里的门哐啷一声响,公公大声呵斥着走到院子里,扔石块赶走树上的猫,骂骂咧咧地又回窑睡觉去了。这头的猫赶走了,那头的叫声又此起彼伏地响声,一个晚上,谷子地都笼罩在猫狗的聒噪声中。
紧张的春耕总算结束了,劳累了一个阶段的庄户人家总算能松上一口气了,希望种进去了,就等待着收获,能不能获得丰收,就取决于自己的勤劳和老天的照应了,靠天吃饭,靠天吃饭,就得看老天爷是否开恩,能否赏赐众生一碗饱饭吃。
春耕播种完之后,开锄之前,有个相对空闲的时间段,庄稼人会利用这个空闲期,拾掇好夏锄的工具,干着相对轻省的农活,养精蓄锐,为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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