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把个小可怜吓得瑟瑟发抖,钻进豆花怀里不敢出来,豆花搂着小哑巴,说:“谷茬,别怕,这是咱爹。”老谷子又把小哑巴扳转过来,仔仔细细地看着他,看了好久,两行浑浊的老泪流了下来,哽咽着说:“娃娃,这是祖上做了多大的孽,要让你遭这么大的罪过。”然后从米瓮瓮里摸出几个鸡蛋,吩咐豆花,给谷茬炒了吃。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根棒槌搂着走。谷茬聋了哑了,也是她的汉,她和谷茬拜过天地,入过洞房,她将和这个又聋又哑的汉相伴终生,她生是谷茬的人,死是谷家的鬼。
一家三口人,老谷子和豆花诅咒着老天的不公,唏嘘着命运的坎坷,愤怒地骂着小鬼子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把人祸害的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老谷子默默地抽着他的旱烟锅子,豆花一会儿笑,一会儿哭,说不上是高兴还是悲伤。一旁的谷茬看看老谷子,看看豆花,时不时地露出傻笑,老谷子就忧心忡忡地说:“敢不是人也傻了吧。”
傻不傻的都无所谓了,只要人在就好。只要有人,就是一个完整的家。
吃过晚饭,豆花关门闭户,然后烧了一锅水,她要洗洗谷茬,还他一个干净的身子。
水盛进了木桶里,水蒸气袅袅上升,豆花忽然感觉自己身上也痒痒的,她也想洗洗,有日子没洗过澡了。她向窗外看了一眼,外面漆黑一片,破窗户里,能看到天上亮晶晶的星星在眨着眼睛。院子里静悄悄的,偶尔有老鼠蹿动的声音。豆花先去门外四下打望,眼睛不由自主地往公公窑里看了看,黑乎乎的窑洞里,传出了公公不均匀的呼吸声,间或还有不规则的鼾声,公公睡了。豆花放心地上了顶门棍,吹灭油灯,让谷茬转过身去,自己先钻进了木桶里。
豆花洗完,摸黑把谷茬按进木桶里,自己闭上眼睛,羞羞答答地给他洗澡,虽然他还是个小娃娃,但那也是一个男人。漆黑的夜里,豆花羞红的脸色,仿佛一团熊熊的烈火,能把整个小山村点燃。
洗过澡后,豆花翻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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