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们围坐一处,几个脑袋互相挤着商量着药石配比的模样,邱忌情也来了兴趣,才晓得她们原是要炼丹。
邱忌情以为的炼丹就是些草药,用各种方法鼓捣成一小丸,治病或害人,没什么两样,那群人却不同,她跟在一旁,亲眼见她们去深林里挖矿采石磨粉,草药不见几样,净是些花花绿绿的石头,放进卧着熊熊烈火的大鼎中,然后炸塌了整个洞府。
小辈们灰头土脸,一个个唉声叹气地不得不清理宛如地龙过后的洞府,重新将鼎立起来,又投入到下一次炼丹中。
邱忌情似懂非懂,却大为震撼,小辈们因为手头紧巴,才不得不自己下矿,却因不熟练所以矿石杂质多,炼丹连连炸鼎,她当然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小小一袋雪花银,这群小辈便热心地将她拉入了门。
从前没有的制药方法如今有了,从前做不到的试药人,而今有的是。
邱忌情轻轻笑了一声,那张平凡到叫人毫无印象的面容泛起丝丝暖意,双眼却无辜到纯粹,在这张脸上能见到如稚儿吃到糖果、贪财者获得黄金般的神情,简直可以拿去着一篇惊奇来。
邱忌情苍白衰老的面颊漫上片片红晕,她松动的牙齿隐隐颤抖,朦胧的视野开始灰暗。
她毕生追求的“安乐”。
或许,现世无法达成的,梦里便能做到了呢?
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
这庄生或许也与她、灵玑一般。
这些伶俐的后生啊……
门打开,她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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