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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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元舟跟另一个兄弟几步远守着，这夜里，没什么人。通过的车也没谁有耐心看看车站的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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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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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二脸上的大白妆被泪浸出几行清澈的纹路，让这面具似的妆割裂几分，“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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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什么都不用说”程澈说，“没时间了，尹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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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镇比他们的小镇还要小，路灯甚至稀稀两两，他们靠月亮和星星看清彼此。姚二头上那朵红花却因此鲜活起来，跟着脚步摇曳。瘦小的身姿消融在夜里，姚二回头，深深看了眼还站在原地目送的他们。那群模糊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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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什么都模糊的夜，她却又看见程澈明亮的笑，许之卿温煦的眼。何元舟，看起来最不好惹的问题少年，也在跟她挥手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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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赫始终抓着她，推开车站的门，停靠的三辆大巴车，都会在五分钟后启程，目的地完全不同。没看标牌上的终点站，尹赫领着泪流不止的姚二坐上其中一辆。基本是他们刚坐下，车就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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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外的灯光一盏一盏略过，光影跳动，大巴车终于驶出街区，走上一场长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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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坐着等她恢复情绪的尹赫也在此刻开口，“我只陪你坐一站，这车的终点站是五小时十五分钟后，中间两小个站三个大站。你随意选择一个站下车，第二天都有火车可以坐，接下来你去哪…你来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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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二侧头看他，尹赫沉默一会再看向她时又换了平日最擅长的玩闹表情，“看我干嘛？很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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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二噗呲便笑了，眼泪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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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下一站还有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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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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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还能陪我二十五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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